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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耳和国歌的故事|聂耳成才的关键

□ 时遂营

良好的家风、严格的自律,这是聂耳成长的基石,但真正让聂耳从成长到成才的关键,是什么呢?

任何伟大的战士,他的成功绝不会是一蹴而就、一帆风顺的。青少年时代的聂耳,其实也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。“人生于世,究竟为的什么?”1925年,考入云南第一联合中学的聂耳,在作文《我的人生观》中发出了这样的疑问,开始思索人为什么活着,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,此时的聂耳,已经有了朦胧的人生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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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耳在影片《体育皇后》中饰演医生。(资料图)

打倒恶社会建设新社会

习近平总书记曾用“总钥匙”的比喻,强调了人生观之于人生的根本性地位。他说:“掌握了这把总钥匙,再来看看社会万象、人生历程,一切是非、正误、主次,一切真假、善恶、美丑,自然就洞若观火、清澈明了,自然就能作出正确判断、作出正确选择。”

然而,聂耳最初的选择是“不消说,来到滇的西山,买点极清幽的地方……约得几个同志,盖点茅屋,不受外人支配,也不受政府管辖,如此,岂不是就终了我的一生吗?”当时的聂耳年仅13岁,却已经想“采菊西山上,悠然见滇池”了,以至于他的老师都看不下去,写下了这样的批语:“青年志望宜远大,不宜作隐逸之想。”

那时的旧中国,军阀混战、帝国主义横行。1925年,闻一多写下“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”的诗句,用来形容当时的社会状态,聂耳选择“隐逸”生活,是不是对社会的绝望,我们不得而知,但在这一年,恰同学少年、风华正茂的毛泽东,选择的是“到中流击水,浪遏飞舟”。

这一年,上海发生了震惊中外的“五卅惨案”,大量手无寸铁的群众、学生被开枪屠杀。为反抗侵略者的暴行,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五卅运动,在全国范围内爆发。云南响应号召,组织成立了“五卅惨案后援会”,聂耳受到感染,也投身其中,参加游艺会演出,为上海罢工工人筹款募捐。

马克思说过:“人是最名副其实的社会动物……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生存的动物。”在社会中的实践让聂耳意识到了这一点,“恶劣的社会快要和我们有为的青年交战了——每一个人都是处在社会里的。”这是1927年,在云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读书的聂耳,在作业本中,第二次写下的《我之人生观》。此时的聂耳已经理解了人与社会是具体的、历史的统一。

在这篇作文里,针对军阀混战和帝国主义横行,他说:“这些都是我们应当打倒的。换言之,就是打倒恶社会建设新社会。” 

从“隐逸”社会到“建设新社会”,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,聂耳的人生观为何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?他人生观的转变又是如何影响他之后的人生道路和创作道路呢?

我是为社会而生的

1927年,蒋介石悍然发动“四一二”反革命政变,血腥屠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。处在西南边陲的昆明,一夜之间也被白色恐怖笼罩。许多革命群众被捕入狱,为挽救狱中的同志,中共地下组织秘密成立“济难会”,聂耳主动加入其中。他以学生的身份走进监狱,探望自己的老师。看到被严刑拷打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老师,血腥味、锁链声,监狱的场景强烈地冲击着15岁聂耳的内心,但更有冲击力的,是狱中革命群众宁死不屈的万丈豪情。

是什么样的坚定信仰支撑着革命群众的宁死不屈呢?聂耳开始了自己的探索。

问渠那得清如许?为有源头活水来。1927年10月13日,聂耳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了卡尔·马克思的生平,在之后的日记中,我们可以看到,他又读了大量的进步著作,如《共产党宣言》《资本论》《反杜林论》等,还做了读书笔记和摘录,以及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分析社会问题的篇章。“欲免除罢工之患,非打破资本阶级不可”,年少的聂耳见地颇深,他这样的见地来源于马克思主义的影响。

1928年,蒋介石叛变革命的第二年,在无数革命志士被屠杀的高压下,聂耳立场坚定,逆行而上,在血与火的斗争中经受了考验,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战士。

1930年,聂耳到上海后,积极参加了“反帝大同盟”,投身到九一八事变、“一二·八”事变后的救亡运动。在上海的亲身经历,让聂耳开始深深思考自己的前途。1931年8月16日,聂耳在日记中写下一段话:“The passed Nie Shou-Sin was not the Niel of this time.”大意是:过去的聂守信,不是现在的聂耳。

那么,为什么过去的聂守信,不是现在的聂耳呢?原来,聂耳意识到:“脑筋若无正确的思想的培养,任它怎样发达,这发达总是畸形的发达。那么一切的行为都没有稳定的正确的立足点。”正是有了马克思主义的立足点,1932年,他在写给母亲的信中说道:“我是为社会而生的,我不愿有任何的障碍物阻止或妨害我对社会的改造,我要在这人类社会里做出伟大的事业。”

从“隐逸”社会到“建设新社会”,再到“为社会而生”,聂耳的人生观完成了三级升华,把实现个人价值同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,也解锁了他成才的人生密码。

仰慕党、寻求党

讲到这里,还要说说“聂耳”名字的由来。最初,因为他的耳朵会动,还对音乐特别敏感,能够分辨出音阶中很细微的差别,加上“聂”字的繁体是由三个“耳”字组成的,于是身边的朋友就亲切地称呼他“耳朵先生”。聂耳索性为自己再加一个耳朵,把名字改为“聂耳”。聂守信之所以变成“四只耳朵”,我想,还因为在“那一沟绝望的死水”里,聂耳要听见真理的呼唤,要听见大众的呐喊,要听见民族的呼声,更要听见号角的力量!

高天滚滚寒流急。1933年初,受“左倾”错误路线的影响,上海的左翼文艺工作笼罩在一种“白色恐怖”的氛围中。就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恐怖环境里,聂耳再次成为“逆行者”,由田汉介绍,夏衍监誓,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
田汉在《聂耳胜利的道路》中回忆道:“聂耳是一个有音乐才能的青年,更难得的他是一个爱国者……他是那样地仰慕党、寻求党。他说他决心很好地学习,把他的才能贡献给党。”

从此,在党的领导下,犹如航船得到灯塔的指引,聂耳朝着正确的方向和道路,坚定信念,坚守梦想,与时代同步伐、与人民共命运,吹响了时代的号角,走上一条“为党奋斗、为国而歌、为民呐喊”的革命音乐之路。

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:“有信念、有梦想、有奋斗、有奉献的人生,才是有意义的人生。”聂耳,如同暴风雨前的一只海燕,骤然而来,倏然而去,匆匆而又永恒。

除了人生观的进阶,聂耳的成才也离不开他红色朋友圈的鼓励和帮助,这里面有一连串发出光芒的云南人的名字:艾思奇、张天虚、李国柱、郑易里……

其中,大众哲学家艾思奇是聂耳的挚友,也是能够把马克思主义本土化讲好的人才。读书期间,他曾多次鼓励聂耳谱写振奋中国人的乐曲,在日本留学时,专门为聂耳买了《国际歌》《马赛曲》的歌谱。两位来自边疆的云南青年,在民族危亡的关头,一个谱写了一首激励中华儿女抛头颅、洒热血的歌曲,一个书写了一部让马克思主义走向大众的图书。在那个时代,许许多多的年轻人唱着聂耳的歌曲走向革命,还有许许多多的年轻人读着艾思奇的《大众哲学》走向革命。他们,共同照亮了中华民族的心灵家园,拓宽了中华民族的精神航道,也共同吹响了民族解放的号角,书写着古老民族的复兴希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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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刘玉霞   审核:张志云   终审:攸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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